悼念

在忧蓝宝贝的格子里读到了这一句,
“我慢慢地,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
你站在小路的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,不用追。”


现在,我懂了。
但我只能用眼泪目送你。
三天三夜的葬礼,其中的打斋诵经,跪拜和香烛,你安详的睡着,子孙的无知嬉闹,泪和雨的飘动,牵动着人的情绪 。


在这世上,
谁属于着谁,谁又不属于谁。
今生缘起今世缘灭。
一个人来到了这世间,也一个人走了。
你留下了回忆,我们却只能用眼泪相送。


只是有时,回想着在加护病房的你,看见我咿咿呀呀的想向我说些什么,可惜你已传达不清,而我只能安抚的摸着你鼓噪要挣脱被绑的手。是找哥哥吗?
每次你看见我,就会问起他,看见他就会问起我。
当时你真的很用力的说,现在我也只能很用力的平稳自己的情绪。


只是有时,看回以前任何关于你的照片,越看视线越模糊。
当时的全家福,我的毕业照,随着时间照片里的你越来越消瘦。
你都能清楚地记得分辨众多孙子的名字和样貌,这就是身为阿嬷的力量吗?


只是有时,回到那间家,怀念着你的气息,却再也不在。
重复又重复的问我吃饱了吗,我重复又重复的回答。
好想念当时重复的问题,好温暖,却重复不了。


只是有时,回忆你以前交待我要好好慢慢的找个好男朋友,并坚信着你蔡家的孙女一定会有好归宿。
我可爱的阿嬷,我会幸福的,谢谢你的信念。


之前的你太累了,现在算是解脱,算是某种休息。
不敢奢望你还能保佑我什么,只期望你能找到阿公。
他会等你的,一直都在等你,不要怕。
阿公,你要牵着阿嬷的手知道吗?她一个人想你好多年了。




现在最想最想轻轻的问着空气问着你,“阿嬷,你找到阿公了吗?”